巨人法务

　　“一场原本可以避免的悲剧，还是在人们的冷漠和麻木下发生了。”当记者问犯罪嫌疑人：假如这个时间，他们有人出来干预一下，你当时会怎么样？犯罪嫌疑人说：当时肯定不敢，当时肯定有人经过，看完以后没人吭气就过去了。类似的事件此前在河北也发生过一起：4月18日下午4时许，河北衡水闹市街头一公共厕所内，一位娇小的19岁女孩在如厕时被尾随而来的拾荒男子强奸，受害时间长达20余分钟，痛苦的嘶喊声唤不来援手，后来还是刑警路过才将受害女孩救出。“公厕外面很快聚集起一大群人，但这些人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，没有一人出手搭救，也没有一人报警。”（据4月26日《燕赵都市报》）

　　这两个不说“破天荒”那也是“破地荒”的事件。河北这个主要是强奸进行时的旁观，河南那个是强暴时行人路过而袖手旁观，“围观”主要在警方到来后。尽管程度不同，两事件中的“观众性质”半斤八两。其实，这些事件中的看客，不是通常所说的“冷漠令人心寒”，更不是“报警意识的淡漠”，而是在集体享受“精神强奸”，这是一种“精神返祖”现象。

　　精神强奸，是一种处于犯罪行为与道德问题之间的边缘问题。这种被网友讥为“都在看现场表演”的“精神强奸”，几乎无成本投入，却有特殊的畸形的“精神享受”，在从众形态下，在稀见几率和稀见环境中，“千年等一回”地发生了，甚至是发生在40多人的群体身上。这种精神强奸的形态，其实就是人类“精神返祖”的一种间歇性发作。在这种特殊氛围中，进行“精神强奸”者自己几乎是不能意识到自己属于“精神强奸”和“精神返祖”的。在那一个时刻，看客们头脑几乎处于“穴居人水平”。房龙在《宽容》中曾说：“头脑还处于穴居人水平的种族是不会繁荣昌盛的，即使在天堂里也不会。”所以，对这些享受精神强奸的人，是不能宽容的，无论是法律上还是道义上。

　　“身体返祖”，无非是现代人屁股上又长出尾巴之类，还不算太可怕；而“精神返祖”则是思想道德领域的“长尾巴”，不仅丑陋，而且可恶。“生物在完成着自己生长的同时，也在完成着自己的消灭。”这是罗曼·罗兰不客气的话，不过这种“精神返祖”的间歇发作，是人类在完成着在精神领域的自我消灭。这“精神返祖”，当然是对理性与良知的反动；这“精神返祖”，剥光自身精神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，丧失了人性廉耻；这“精神返祖”，让今日之人物回化成昔日之动物，人的“天使”那一半归零了，“野兽”那一半统治了整个精神世界。

　　雨果曾说，“脚不能达到的地方，眼睛可以达到，眼睛不能达到的地方，精神可以飞到。”好，可能是这样的形态；坏，也可能是这样的形态。要杜绝群体的精神强奸“飞”到“拾荒男子强奸如厕女孩”上面，就必须防范“精神返祖”的出现；而要防范“精神返祖”的出现，离不开人类的理性修正，正如卢梭所说的“只有理性才能教导我们认识善与恶”。